2010年1月18日

感應 Senses

我們可以知道人們在想什麼,甚至有少數一份子連動物在想什麼也知道。
這是上天的禮讚還是詛咒?

我們的族群幾千年前就存在著,每一個時代在世界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有的是祭司有的是巫師,街邊的塔羅師也有可能是我們的一份子。現代則掛著專業的頭銜如心理諮詢師或者寵物心理師在城市的角落裡生存著。我呢?我喜歡塔羅師這個位置,但是母親反對,另一個我想成為的是藝術家,母親也反對,她自己是一位"類"心理諮詢師─外商人事經理。她覺得"專業"是21世紀最重要的東西。藝術家和塔羅也是專業為何不行呢?藝術這個隱身太散漫、沒有出息;算塔羅?不要成為議論的主題,淪為人類的笑柄。看看歷代的祖先,不是王室就是貴族。現在這些古老階級沒了,至少我身處的社會沒有這種東西,所以在母親眼裡,專業人員變成新的階級。
我到大學畢業終於知道自己和普通人沒甚麼兩樣。有這種能力能做甚麼?殺價的時候可以多占一點便宜?當老師的馬屁精?我認識一個男孩子,他也有感知能力,我們的族群是自成一個網絡的,族群外的沒人知道我們的秘密。這個男孩子告訴過我,他喜歡把能力利用在他感興趣的人身上,比如,暗戀對象。我覺得這很詭異,像是在侵犯他人的思想,我並不想知道我喜歡的人在想甚麼,就像走迷宮先看過地圖,玩猜謎先知道答案,這樣還有甚麼樂趣可言?不過這個男生從小學認識到現在不知多少次不小心摸到我的頭,我也是到大學回想才發現箇中奧秘...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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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的腳踝...」一瞬間我聽到輕脆的聲響,在公演時我摔下舞台,摔在年輕指導教授的懷裡,頓時我也感應到他心中閃過的一句話:「...被妳毀了...」這句話像是戰火殲滅我身上每一個細胞,我四年來對他的熱情與期待瞬間化為灰燼,這段時間我忍耐著不去觸碰到他的心思,竟然在公演夜讓我接受真相─我誰都不是。
我原來是一位舞者,在學校主修芭蕾。有一天一位助教跟著老教授來到大教室,那時起我便被他憂傷深邃的雙眼吞噬了。只要被他指導的那堂課我都帶著手套,他幽幽牽起我的手,問我「受傷了嗎?」我心噗通噗通跳著回答他:「我怕陽光...」接著他的雙手滑到我的腰際奮力舉起...
就這樣我把雙手藏匿在手套下長達四年,助教也已升格成我們的專屬教授;公演這天我終於拿下手套,耳邊突然多了個聲音「這麼美的雙手藏起來真可惜。」接著他的大手就要接過我的雙手...「教授我想校長在找你!」我的手趕緊直直指向剛進入後台探頭探腦的校長。
他溫柔的聲音呵護的眼神都讓我這四年來感到窩心與慰藉,他是我在舞蹈系發光發熱的最大功成與精神支柱;我不想破壞這樣的浪漫,不想揭開這一層薄紗,就算是猜想也好,讓我盡情沉醉在他的關注吧~只不過沒想到在最後一幕戲,我單腳盡情旋轉,我的思緒也跟著旋轉,想像著我的愛情在公演成功落幕後就會開花結果...結果「喀嚓」一聲輕輕的,打斷我的想像,接著天旋地轉,下一秒我看見指導教授的臉倒著注視這我,他的右手緊緊握著我的左手:「我的公演...被妳毀了」他心中的這句話響徹雲霄,我的耳朵聽不見其他的喧囂聲了。...

就因為這樣,我拒絕再觸碰他人,我不再有興趣知道別人在想甚麼,我視窺探心思是一種禁忌,潘朵拉的盒子,絕不開啟它。

(待續)

2 則留言:

kuan 提到...

"另一個我想成為的是藝術家"
um...I think you already an artist,you don't have to be an artist as your career, you can just live like one

just my 2 cents....

Madame Yu 提到...

haha...Thank you for your 2 cents, I saw this until today. :P
This is a really good opinion, I appreciate your kind words. :) will keep it in my mind. =D